禅者的天地天空诗
1、
阳光穿过天空的交泰仅仅静悄针眼,纳着世界的世界鞋底。
山峰在白云上飞翔,个镂
日行八万里,沉默赶着天上的不语羊群,羊群的瓷的耳朵害叫声一片。天空的瓶万怕寂耳朵害怕寂寞,月亮做梦。泥胎
一条河流的悄地鞭子,鞭打着牛郎和织女离散的演奏命运。人类在梦的寞月梦床边坦露肉体,
在一无所有的天地天空空中嚼噬,舔拭着欲望的交泰仅仅静悄嘴唇,
再缩回热情的世界舌尖,
心是在火里煎熬的一块嫩肉,
大火一路烧过来,烧毁枯萎的花朵。那一束束爱的玫瑰依然喊不出声音,
熊熊大火距离舌尖太近,
玫瑰也是哑巴,
肉体和灵魂沦为梦的蜡烛。2、
在天空背面,谎言从太阳的针孔里穿过。
羊群在草尖上奔走,
在大地上追赶人间的烟火,
误入一个圈套被粗壮的栏杆锁住,嗅着自己的尸骨。
一滴滴鲜血在栏杆上狂奔,
一群猎狗草菅羊命,
一把刀夺走一只羊的一生。
清明时节,一棵草像是一把刀子,
一路随风杀来,
欲望的铁如此漫长,在羊群的嘴巴下丢下一片。一场雨在嫩草尖上哭诉着和肯求着,
让一滴血返回心脏,
顺手将一个青瓷大碗放在民间的屋檐下,
心情一时好乱。萧萧流星雨,拨弄着记忆的琴弦,
在灼烤声中化为刺客燃烧掉自己,抛舍自己。
命运重复着命运,陨石咯伤地壳,
一条河流刺入大海,
怀疑海底的沉船是风的剪刀剪掉的。3、
天地交泰,世界仅仅是一块石头。
万物的泥胎在静悄悄地演奏,
天空是大地的耳朵,大地是天空的耳朵。时空静默,万物是一枚骰子装在世界的口袋里。
光阴是一摔即碎的镜子,
打开万物的内脏,
世界确是一个镂空的沉默不语的瓷瓶。向世界致敬,将世界扛在肩头,
一个亲人在北风中走在向北路,一路向北。
月牙抠出死亡的名字,
月亮的翅膀被滚滚红尘狠狠地摔碎。推开世界的窗子,
一扇窗子多么明亮,阳光有些疼痛。
从时光的空盒子里飞出缤纷的蛱蝶,
飞往山坡,山坡上的草点亮了桔红色的灯盏,
半截墓碑在世界上不肯入睡。灵魂在时空之外寻找着爱的瞳仁,
逝去的人影在世界之外返回,
火焰和玫瑰相互铭记,世界在疼痛中炸裂。世界的耳朵听到了爱的哺乳声。
4、
一滴雨在冰雪里摹仿花开,
冰冷的骨骼回忆起历史的银子。
通向占星家的阁楼,多少狮子在乱杀无辜的刀下死去,
多少命运跟踪着路人?
在生与死的路口,生命是死亡的遗物,
是从死的出口进入生的出口,
还是从生的出口进入死的出口?时光多么透明,在大火中焚毁灵魂的幻影。
新生命在母腹里孕育,
一根脐带在牵动着前生和后世的无限幻想,
接生的剪刀把混沌的时光剪断。5、
另一个世界也是这样的世界。
人类厌恶着朝天门前的拥挤,天空是灵魂的墓地,
死亡是时间的隔板。一枚陶制的灯盏放出光芒的鸟群,
浅浅的器皿斟满泪水。
星光的针尖针对着锋芒显露的影子,
在祖祖辈辈的布鞋底上,闪动着刺眼的光芒。一个脚印在天上走,另一个脚印在地上走,
像两颗石子击中自己。
尖角的屋檐摇动着风铃,嗅到处女之血,
大红灯穿过春天的火焰。6、
在生与死之间,灵魂的孤儿乞讨着爱。
从雪到血,摸着玫瑰的火焰。
灵魂穿着肉体的破裤子,在土地上走是多么尴尬!生命的沙尘飞飞扬扬,
腐烂的舌根在空中尖叫,花朵蜂拥而出,
揪住蜜蜂的嘴巴,蝴蝶唆使女人私奔,
花朵的影子贴在墙上,闪动着独霸天下的眼神,
高高的飞檐勾住天下的心。泥胎听到瓷器在海底碎裂的声音,
女人胸前的梨花败落,是春天掷给远方的石子。
瓷片埋葬了大海的颜色,
精雕的花瓣已朽,彼岸的眼神翻动着海面的浪花,
历史的梆子敲打着昨夜的更鼓。守望着心与心的距离,
在生与死之间,挤上时间的快车,
一个人在口袋里攥着回家的钥匙,却打不开时间的锁。
端着月缺的饭碗,世界是万类争食的米粒,
世界没有名字,爱也没有名字。2005-10-1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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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-3-27
我是没有偏见的人,我是一座可怜的岛屿,
被水放逐。一滴水不知道我有罪。
我的疼,疼出了涟漪的形状。
土地偏左,月亮偏右,我的心偏上,我的诗歌偏下,
而我依然在汨罗江里穿着屈原的白鞋子,在河流里穿过。
我在楚国的版图上借来彼岸,也借来此岸,
在救赎的渔网中挣扎上岸,我是否是一条鱼?
我在离开水的一刹那开始咳嗽,听见了水声,
想到水龙头说话,想到嘴巴的空,想到蜘蛛,想到渔网。
我把言语放回舌头,从身体的斜坡上倾斜出去,
又在一绺胡须上溜走,从诗经中逃脱。2011-3-24
一口恶气难消,饿死自己。
一口恶气却留下一半,吐出一半,
留下的一半在嘴巴里发芽,吐出的一半仍旧悬于空中。
这一次,吐一口恶气的动作有点儿变形,
三两颗白牙在纷纷落下,
什么也没有擦亮,反而在内心结痂。
像饥饿的艺术家掩埋了桑霍•潘萨的落日。
像格里高•萨姆莎变成了跳蚤,
用如鼓的肚皮在猪皮沙发上蹭来蹭去,
又瞥见窗外肮脏的东西,像跳蚤一样多盖住教堂的钟声。2011-3-12
在傍晚时分,我想写一首新诗,网络却断了。
断得心痛,我与死亡并肩,
像一粒尘埃,落在电脑显示器的液晶体上,
在网络的末端消失。
我在办公室里,把自己当做罪犯关起来,
用镣铐把自己带走,丢掉精神的迹象,
找不到拯救自己的借口。
让2011年3月11日的黑色日本,遮住我。
用沉默塞住魔幻的空间,
也不留下一个词根,在哑掉的瞬间描写下黑色的阴影,
在一个反沉默的细节上,增加一个额外的影子,
披上死亡的先行性,吞下生命之核,
在黑色的背面,从嘴巴,眼睛,耳朵里喷出血。2011-3-15
死亡的探戈在水里跳起来,跳出布加勒斯特。
在维也纳隐没。黑牛奶在天空的一座坟墓中,不舍昼夜。
巴赫是从德国来的死亡大师,呼喊着苏拉米斯,
保罗•策兰在隐瞒什么?
德国一直是很拥挤,挤破了奥斯威辛,谁在叫喊?
保罗•策兰用沉默回答野蛮的德国,
抛下了罂粟的记忆,从眼睛,耳朵,嘴巴里喷出血。
一滴血在塞纳河上漂,在最嫩的浪花上尖叫,
像夏天的故事赢回十七个哑巴。
保罗•策兰在水底下换气,捧回骨灰瓮,
捡起死亡之镜照见沉入苦井的心,令哲学咂舌。
死亡之镜从米拉波桥下经过,经过死亡的七英里。2011-3-29
时间的大门洞开,谁从里面跑出来,
装出不服输的样子,但又不懂得应该装成什么样子,
在时间的棋盘上开始赌博,一掷千金。
他们除了丢下名利的硬币以外没有别的,硬币犹在道中。
他们在叫喊之下建筑一个鸟巢,
命令飞出去的麻雀,去打探过往的虚实,
却不知道三国,魏晋,南北朝。不知道小乔。
诸葛亮用一把羽扇藏下一张脸,
回忆起三分天下的往事,想起借东风的老手段,
用一把大火烧掉刘皇叔卖草鞋的小名。
紧接着,又在蜀国的一面镜子里和刘禅交头接耳,
谁也不说谁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。
再咬上一口硬币,争论起川蜀的丞相之名,
争论起天时,地利,人和。只有老子坐在江山的对面打哈欠。2011-4-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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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回唐朝,抓住溜走的时光。
父亲也想看懂我的诗,看我如何悬在贫困的边缘,
抓住一根草绳,却理不清思绪。
父亲磨磨唧唧地说:“这孩子从小就有病。”
我在四十岁之后不敢和父亲顶嘴,
我还是有一点儿犯傻,真的讨厌安顿这个词,
不想停下来,在查找光阴丢失的部分。
坚持在诗歌里走过唐宋,明清。走过德国,英国,法国。
走过俄罗斯,美国,阿根廷,走进混沌的时空。
又把自己的精神内核打开,
扔出多余的部分,看一看自己的虚空。我认定自己是一枚苦核桃,打开思想的桃花,
打开天空,打开老了,
在恒定的时间之上悬好黑色胆汁。
如今我的孩子在说:“三生有幸。”
2011-4-14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2011-4-1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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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空填满窗户,阳光里有一种擦玻璃的声音,
比电灯亮,没有自己的影子。
在灯光下,我看见自己的影子加入青帮,
捅破了历史的窗纸,历史只是一种势力。
我在立字为据,先于词语的热血书写热血,
不是秦国的华丽辞藻,
在强盗扔掉的空包裹里活过来,看见桃花坠落。
桃花坠落在羞涩的问题之上,打不开粉色,
粉色是历史的旧情人,只会装模作样。
我的历史完全可以忽略不计,扔掉前朝的诏书,
割断一种藕断丝连,我选择自身的阉割。
我在诗歌里囤积起词语的剩余价值,
在笛卡尔的舌头上跳舞,不迷信天才,
在合二为一的高级冒险中,戒掉自己的本身,
在枫影中潮湿起来,潮湿了时间。2011-4-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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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-4-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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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从小就想做一张白纸,长大以后却变成了旧报纸,
在流水帐中歪着头,在方块字上向白色鞠躬。
我涂改掉我的姓名,披上晚霞的织锦解剖生物学的死因,
避开天空的闷雷。不计较蚂蚱,蛐蛐,青蛙。
而这些声音却不是我的,在油纸伞的记忆上掠过,
滴答在民国的雨巷中,打翻了一片灰瓦。
现在,有一只跳蚤在我的身体上和我一直闹别扭,
又偷换掉我的血,说自己大于时间一点儿,
是历史,不是时间的心脏病,不是有问题的无影电灯。2011-5-4
2011-5-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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乌鸦的黑浮起羽毛,在天空上生产下空白的凶相,
抛弃非秘密。荒诞在别处,
造假,讨饭,玩耍,接近苍天一点儿。
而麻雀在脚手架上,占据苍天的高度,
轮回在时间的齿轮上,天下依旧愤懑。
腐败的马车经过高铁,
枕木有些松动,卷走了农民的地摊。
此刻,乌鸦仍在幻想着攀高枝,念念不忘丢掉的五花肉,
胃里没有一粒粮食,饥饿缠身,
地震,干旱,叫喊,焚烧无法还原公道。
巫术开始复活,编造出命定的复数,
乌鸦隐身为狐狸,向狐狸求婚。
狐狸却更名为丫头,在网络上四处贴帖子,
裹着宽大的臀部伪装成处女,
等待酷吏经过,玩起路遇或巧合。
遇上一个歇脚店,在歇脚店里歇一歇,
又扯出一桩逼婚的故事。2011-5-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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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长白古榆留在永安屯,
给它永乐的时间,给它神谕的符号,
可以荫蔽苍生。
我给它一个凝望,从月亮里救出我的命,
从圆通寺的石阶上拾阶而上,
步入佛祖之门,融入灵岩阁的旧,诗及八荒。我试图用神打败我,保存诗心,
给我所悟之力,给自己颁布拆除令。
不用诏书,把自己关在北山之北的东厢房,
再跟随一缕灵光,从窗棂间逃走,
逃出百姓的传说。在葫芦花里扔掉自己的灾难,
扔掉菩萨的痛,也烧掉判儿,
走过百病,无视有形的参照物,
让我和我对称,双双离开美学的五月初五。2011-6-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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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辆大巴车像一个移动的火柴盒,擦过了老爷岭,
我在火柴盒里摩擦出诗歌的火花。
我躲藏在绿色的风景中写诗,
一边剔除赞美的膏脂,
一边在新旧枝叶间点燃绿色的火焰,点亮一个夏天。
这个夏天却在拉法山上攀升,
攀在雨水的顶端,重返童年的高处。
我不能用拔地通天三千尺来赞美你,
我怕不合时宜。时间的时速又增加到百公里,
我矗立在北风口,抛下尘世的富贵和贫穷,
喊出站在棋盘峰上兄弟的名字,
他们发出一种道士的回响,滑过我的发丝,
经过穿心洞,从八仙的身边经过。
我们一起打老子的身边经过,
悟出竹禅之言:“我们隐于街市,是闪电的另一种款式。”2011-7-5
蛟河在傍晚喘息,竭力驱赶着一群奔跑的羊群,
一只羊在大雨中走失,落入猎人的陷阱。
在山庄,我们遭遇这只羊赶赴刑场,
这只羊嚷着给文化输血。
山庄的刽子手却砍下它的头颅,
这只羊只剩下半截身躯,在炭火上炙烤。
我们为文化的血腥而羞愧,
我们用酒为这只羊的死写下悼词。
而我们的悼词却比梦呓更加复杂,
复杂的结果已经超出了活命和死命的根据。
在雨夜,我们凭借着呼与吸,接与纳分辨着对与错,
越过因果关系,披上死羊的毛皮,
穿行在羊和草莓之间,虚构出一次乌有事件。2011-7-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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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江湖行》
是什么在我的身体里走动?和我渐成一体。
是三小时的一场意外,被一刀刺中,
伤及我的肋骨。而我侥幸活下来,
退到羞怯的幕后包扎伤口,疼痛在白纱布上一闪而过。
在十年之后,电影院里放起老电影,
豹子头林冲的枪刺穿我。
我的身世有些可疑,被宋朝拷问,
我被投入沧州大牢困在其中,为十两银子丢掉一次爱情。
而爱情的糟粕却不能养活身体里的铁,
我跌倒在一个铁匠铺,把自己敲打成一把火钳,
以爱相逼,在正月十五的大名府里喊起烟花,
在无当的东京让李师师受孕。
所谓的江湖就是将白刺青,以明投暗,以死投生。
来吧,再给我的脸上打上金印,
或者把我劈开,在六和寺里坐下来,
在最后一次的潮信中安静下来,把大海的涛音带走,在安静的宇内中只有我和我自己。
2011-8-7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=
就像一块巨大的磐石,压住草,压住火,
压住火烧火燎的性欲,在自言自语,
却不是自燃。
只有一些怪癖,不知道火的味道,
也听不到淬火后的一次尖叫。
哦,老处女不续儿女身,一个欢乐的名字在离开她,
离开锻打,离开午夜的飞翔,
耽搁了一个夜,又耽搁了一个夜。
另一个夜在充血,露出星光的破绽,
露出三寸金莲和裂纹,在暗暗揣摩月亮的体香。
众多的花朵开始露出破绽,
在嘀嘀咕咕地说起王爷的妃子身怀诡计,
在眼睛里一眨不眨的放出春水,染绿了王爷的脚趾。
一头狮子在老处女的身体里开始咆哮,
在反对不歃血的理由。
说:“你是被压榨的轻骨头,在拒绝一场轮回”。
而老处女又把身体上的孔洞封堵起来,
撇开桃李的嫁接术,
也不让鸡血石肇事。2011-8-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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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种发光的东西,
一面镜子不敢触犯它,时间也不敢分解它。
它在忌讳死亡,在喘息着仙气,
半口仙气勾勒出一个美人,
另外半口仙气却不是世俗的誓言,基本解决了人的问题。
游魂野鬼放弃了吃人的念头,
也不吃天上掉下的虫子,在俯瞰树木的奔跑,
看见树木从单数变成复数。
又用一片树叶抚摸一个桃子半红半粉的脸蛋,
忆起神魂颠倒的迷香,
又把人和鬼养成双胞胎,逃出寺院。
逃走的速度,竟然把一个小媳妇的快嘴磨薄,
编写出一个剧本,
在人间替母亲再活一次,
母亲伸出手来,在土墙缝里拽我一下。
2011-8-18====================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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